“田太师爷,荣山师爷”
    一个脸上长有雀斑的小道童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。
    荣山见状便问道:“怎么了?小羽子。”
    屋內还有两人也皆是面露关切之色。
    “天师府、天师府快被全性妖人给毁了!”小羽子眼含热泪神色哀切,让人不疑有假。
    就在刚才,全性大规模攻山的確引起了很大的骚乱,即便是田晋中住所地处偏僻,但依旧能够听到些许动静。
    田晋中早先就知道陆瑾与张之维设下的计谋,因此对此也没有太过惊讶,可是在听到小羽子的描述后,还是勃然大怒:“这帮孽畜!”
    “不仅如此,我听外面的师兄弟说,太师爷也出手了,可是妖人太多陷入苦战了。”
    “太师爷上了年纪,就是再厉害”小羽子继续诉说著情况的危机。
    荣山自入门以来也从未见过张之维的全部实力,加上关心则乱,心乱如麻,恨不得立刻衝过去帮师傅解围。
    可是想到师父此前千叮嚀万嘱咐让自己照看好晋中师叔,一时间左右为难。
    田晋中的情况和荣山差不多,只不过自幼天资不出眾的他无法理解张之维的强大。
    近几十年来张之维鲜少出手,所有人对他的理解还残留在当年。
    张之维虽强能横压一世,但还在人所能理解的范畴,如果遭遇眾多强者围攻,还是会有落败身死的危险的。
    於是乎田晋中立刻吩咐道:“荣山,去,去助你师父和同门一臂之力。”
    “可,师叔您这儿”荣山虽然也有此想法,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。
    “这是个偏僻所在,这么长时间了,你看哪有人来搅闹?”田晋中大声解释道。
    见荣山还在犹豫,他严厉地呵斥道:“快去,这是师叔的命令!”
    “这”荣山双目一凛,便推门离开了这里。
    临走时还不忘吩咐道:“小羽小庆,你们照顾好二太师爷!”
    “荣山师爷,您放心!”
    “荣山师爷,您放心!”
    两个小道童异口同声地回答道。
    隨著荣山的离开,住所中只剩了田晋中以及侍奉的两个道童。
    被荣山称呼为小庆的道童趴在门口向外望去,忍不住担忧道:“怎么办?各位师爷师叔们能够收拾了这帮妖人吧?”
    “他们不会真毁了天师府吧?”
    “没事,他们没这个能耐,也没打算毁了天师府。”
    小羽子原本有些佝僂畏缩的身子缓缓站直,屋內两人看不见的脸上展现出了一抹桀驁的神色,此前的畏缩姿態竟都是其偽装。
    此时的田晋中还没有察觉到异样,只是觉得这熟悉的小童今日说话有些不同,便纠正道:“小羽,如今的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,我不知道,但是你要说他们没有这个打算,那可不一定!你不知道,这群人根本……”
    然而田晋中的话还未说完,小羽子却突然出手,一拳將身旁的小庆击晕。
    “小羽,你……”田晋中神色震动,双眼瞳孔微微颤动,似乎联想到不好的事情,只不过十分难以置信。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,我在山下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,要毁也儘量紧著无关紧要的地方毁,毕竟在山上呆了三年,有感情了!”
    “小羽子”缓缓转过身,右手在上抱拳衝著田晋中见礼道。
    “全性代掌门,龚庆见过田老!”
    田晋中显然没有想到陪伴自己许久的小童,竟然会是全性的掌门,故而吃惊不已。
    龚庆见状调侃道:“不至於吧!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全性妖人吗?全性的掌门兴致来了,到您龙虎山当几年小童,是值得吃惊的事情吗?”
    “你…你!”
    “直说吧,接近你们这些健在的前辈,只有一个目的。”
    隨后龚庆便將自己的猜测和动机向田晋中坦白。
    不久后,等在门外放风的吕良便推门而入,从一个梨形脑袋的道士变化为自己的模样,打断了龚庆旺盛的解释欲。
    “说这么多干嘛,取出老爷子记忆后,我会刪除有关你我的记忆,速战速决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    龚庆被人打断,脸色有些吃瘪,但也无法反驳对方,毕竟对方有理有据,確实是自己多此一举了。
    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田晋中怒目而视。
    吕良缓缓走近,手中闪烁著一红一蓝的灵光:“没什么,这是想取出您的记忆,放心,不会让您痛苦的,更不会伤害到您。”
    “孽畜,你休想!”田晋中緋红的双瞳闪过一丝神光,几十年的静功让他的灵魂打磨的无比坚韧,这双瞳便是真实的写照。
    “我知道您的灵魂坚韧,但是抱歉,您阻止不了我。”
    吕良右手的红光打入田晋中的体內。
    由於早年导致的经脉寸断,吕良的侵入没有受到任何阻碍。
    一部分红光精准地封堵了田晋中的几处大穴,那是晏月告知他的特殊穴位,能极大削弱灵魂与身体的联繫。
    原本顽强的精神意识,隨著联繫的减弱,自然也开始陷入昏迷。
    另一部分红光,则顺著其四肢百骸流窜,修復著他体內受损的经络与臟腑。
    但出於安全考虑,並没有修復其四肢,以免引起怀疑。
    吕良左手的蓝光趁机摄取灵魂,果然,失去意识的灵魂没有受到任何阻力。
    如果是从前没有觉醒能力的他,自然无法轻鬆提取並修改他人记忆。
    可是这些天的高强度“锻炼”下,他对能力的掌握有了长足的进步。
    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田晋中灵魂中当年甲申之乱中的记忆,將其提取出来以后,並將田晋中这段记忆刪除。
    隨后又找到关於今晚见到龚庆和他的记忆一併刪除,一切才算大功告成。
    这也费了他足足一炷香的时间,这已经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。
    龚庆对於吕良的佩服那叫一个五体投地:“吕良,你的能力还真是堪称奇蹟啊!”
    “少拍马屁,他怎么办?”吕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显然刚才对他的负荷不小,指著地上的小庆说道。
    “留他一命吧!毕竟做了几年玩伴。”
    “真是欠你们这帮人的。”
    吕良感觉自己像是个卖苦力的劳工,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,蹲在地上將小庆的部分记忆刪除。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    “谁,出来!”龚庆金光咒忽然显现,对著门外大喊道。
    小庆的工程就比较简单,毕竟只刪除几秒钟的记忆,不过须臾便已完成。
    吕良收回手中的蓝光看向门外,脸上露出一抹喜色:“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?”
    龚庆有些懵逼的看著吕良:“你们认识?”
    “他就是我们全性的代掌门,龚庆。”
    晏月摆了摆手,看都不看龚庆,开门见山的问道:“我知道,东西呢!”
    吕良嘴角抽搐了一下,满脸的鬱闷都在向晏月抗议,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取出一颗灵魂光球拋给了她。
    “谢啦!”
    晏月微微一笑,拍了拍吕良的肩膀。
    儘管这感谢毫无诚意,极尽敷衍,但是吕良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开心。
    对此他本人也感到很无奈,这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徵。
    他甚至都想用能力给自己洗洗脑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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