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思忖中,就听祖千秋朗声道:“蓝教主,为免引起误会,可否请你代请云大侠入内呢?”
    蓝凤凰不由一怔,云长空知道行迹已露,再藏身那就失了气度,朗声一笑,握住蓝凤凰的手,飞跃而出,掠过数丈,轻飘飘落在了滴水檐下的走廊之中,拱手道:“正所谓长者命,不可辞啊,在下有礼啦。”
    他暗中偷窥,被人窥破行藏,这在江湖上说,那叫失了手了,但他脸皮上的功夫比内功、武功更加深厚的多,则不以为意,仍旧是笑容满面。
    祖千秋连连拱手道:“学无先后,达者为尊,云大侠天纵之才,神功盖世,我等岂敢居长啊!”
    那老头子那张南瓜脸更是笑的看不清眼睛了,说道:“云大侠大驾光临,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,请,请!”
    蓝凤凰格格一笑道:“先别急!”说道:“祖千秋,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外面,你跟踪我们来的?”
    祖千秋哈哈大笑道:“蓝教主,那你可是高看我啦。只是蓝教主这朵名花,芳馥袭人,哪怕是暗夜之中,也仿佛艳阳之下光彩夺目,小老儿这嗅觉比旁人强那么一点点,自然知道你到了。而你既然到了,猜到云大侠在侧,这也不难吧。”
    云长空与蓝凤凰当即恍然。
    蓝凤凰从小与各种毒物打交道,洗澡沐浴更是以奇花异草为料,是以身上没有毒物的腥臭味,反而有股花香味。
    这祖千秋的鼻子,可不只是能闻出美酒年份,那是嗅觉过人。
    蓝凤凰看出他夸奖自己是由衷而发,芳心大悦,笑道:“冲你这话,我就不打你们黄河老祖一个落花流水了。”
    祖千秋与老头子连连拱手,道:“那就多谢,多谢。”
    正在这时,老头子一跺脚:“啊哟,该死,该死,光顾着说话,忘了,忘了!”急忙冲进了女儿房间。
    祖千秋请云长空、蓝凤凰一同入内,就见老头子对着令狐冲磕头如鸡嘣碎米,说道:“令狐公子,令狐爷爷,老头子我猪油蒙住了心,幸好祖千秋及时阻止,倘若我一刀刺死了你,就是将我全身肥肉都熬成脂膏,也难赎我的罪啊!”
    原来适才祖千秋对老头子说,这令狐冲是圣姑倾心之人,又说你的女儿有救了,就落在云长空身上。这两件事无不是对老头子至关重要。
    但如今令狐冲这模样可就有些狼狈了,他刚才给老头子顺手用毛巾塞住了嘴,更加对这老头子的前倨后恭不明所以,那是荷荷直呼。
    祖千秋忙给令狐冲嘴里的毛巾取了下来,令狐冲吐了口气,道:“老前辈,你快快请起,在下愧不敢当啊!”
    老头子唉声叹气道:“小老儿不知令狐公子与我大恩人有这样的渊源哪,多有冒犯,我胡涂透顶啊!”说着举起手来,在自己南瓜脸上抽起了嘴巴子,打的更肿了。
    云长空眉头微蹙,心道:“这他妈的哪像是江湖上的成名豪杰,看来魔教那种谄媚之风也蔓延到他们身上了。”
    祖千秋一看屋里有牛耳尖刀,有热水,还有老不死姑娘,一切心知肚明,本来还想再做个戏,好让令狐冲消消火,但见云长空面露鄙夷之色,当即说道:“令狐公子,请你大人有大量,还望饶过老头子这一回无知啊!”
    令狐冲那是百思不得其解,说道:“究竟是谁给我令狐冲这么大面子,让你们对我如此礼遇,又如此惧怕,是不是那位圣姑,或者是任大小姐?”
    林平之、岳灵珊回转之后,自然将在望牛岗上的事,告诉岳不群夫妇了。
    两口子曾问过令狐冲认不认识这位圣姑,令狐冲自然是不认识了,但心中委实难解,这才有机会问出。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公子心中清楚,又何必逼问我们呢?”说着忙将令狐冲绳索解开。
    老头子点头道:“这话你可以说,您就是砍下我们脑袋,我们也是不敢说的。”
    令狐冲目光一转,看向云长空,起身抱拳道:“承蒙云兄救我小师妹与林师弟脱险,令狐冲在此谢过!”说着俯身就拜。
    云长空一拂袖,令狐冲就觉一股柔和劲气将他拖起。
    云长空呵呵笑道:“你可别谢我。人家没想着伤害他们,我可不领这情。”
    令狐冲道:“云兄,我师弟师妹回来说什么圣姑,任小姐云云,此人究竟是谁,不知云兄是否知道?”
    云长空微微一笑道:“这人我是知道的,可我要是说了,岂不是背后说人长短,这好吗?这不好,我可怕得罪人!”
    令狐冲笑道:“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云兄不敢为的吗?在下却是不信!”
    云长空摇头道:“你不用激我,这事是你惹出来的,你自己解决。”
    令狐冲又惊又疑,说道:“这位圣姑是何方高人,我都是听师妹师弟回来说的,怎么可能是我惹出来的?
    说至此,蓝凤凰噗哧一笑,她曾经见过任盈盈与令狐冲隔船说话,只是令狐冲将任盈盈当作前辈,一口一个婆婆叫。如今见令狐冲一副茫然之色,如何忍得住笑。
    令狐冲道:“蓝教主,你笑什么?”
    蓝凤凰闻声,忽然脸色一正,说道:“你想知道,明日上五霸岗看看。”
    令狐冲不由一怔,继而摇头道:“我不去五霸岗了,我既然吃了不死姑娘的救命灵药,我该救她的命!”说道:“祖先生,将刀给我放血!”
    “不可,不可!”祖千秋一个健步退后。
    老头子大骇:“就算让我死一百个女儿,我也不敢要令狐公子的血啊!”
    令狐冲摇头道:“老先生,我已经命不久长,若是能救令爱一命,也是我令狐冲的造化,你不必再劝了。”
    老头子突然向云长空跪倒在地,说道:“云大侠,请您救我女儿一命,老头子愿意为您做牛做马,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啊!”说着又连连磕头,比起刚才给令狐冲磕头,又虔诚许多了。
    云长空眉头微蹙,并不搭话。
    蓝凤凰道:“谁告诉你,我大哥能救你女儿了?”
    祖千秋也躬身道:“这是平大夫说的,他说不死侄女的病,只要云大侠愿意援手,再配上他的救命灵药,就能痊愈了。”
    蓝凤凰道:“好啊,这平一指还号称杀人名医呢,竟然让我大哥救人!”
    继而一撇小嘴,不屑地道:“老头子,你刚才不是说,世上有人病难治,便得请教平一指吗,呸!吹法螺,不害羞。”
    又向祖千秋冷笑道:“好啊,原来你是打着这个主意,才喊我们出来!”
    又看向令狐冲道:“你这人,人家一心要救你的命,你却一心不肯活,那岳家姑娘就那么好?”
    要知道,他们虽然都与任盈盈有关,可互相并不统属,尤其那些三山五岳之人有的不认识,还有的互相有仇怨。
    她这一张嘴,骂了四个人,神色也转换四次,别说云长空见她微颦浅嗔,娇姿醉人,就连黄河老祖,令狐冲被她骂,也不觉的是在挨骂了。
    云长空见老头子磕头不停,暗暗忖道:“既然是平大夫所说,我得了他的医书,倘若不是什么大问题,帮帮也是无妨。何况那女子也是个知道人被放血会疼的姑娘!”遂道:“我对医术只是略懂,让我先看看令爱的情况再说吧!”
    “是,是,是!”老头子急忙起身,将云长空等人引进女儿那密不透风的屋子里。
    云长空走进屋子,见一个女子靠在枕垫之上,半睡半醒,双目微睁。
    云长空往她脸上一瞧,只见她脸上肌肤便如透明一般,淡黄肌肉下现出一条条青筋,似乎可见到血管中血液隐隐流动,他手往女子脉门上一按,将一股微弱真气缓缓探入,女子发出一声呻吟,蛾眉颤动,显然十分痛苦。
    这屋子里哪怕有火盆,闷热异常,但这女子体内鲜血都好像正在一滴滴的凝结成膏,呼出来的气息,呼出一口便少了一口。
    而云长空面色沉重异常,看到这,令狐冲心里越难受了:“人这姑娘本来可活,却给我误服丹药而害了她的性命,反正我令狐冲要死了,我反正是要死了,多活几天,少活几天,又有甚么分别呢?”遂道:“云兄,不劳烦你了,还是取我的血给这姑娘治病吧!”
    云长空瞥了他一眼道:“令狐兄,你想救人,不想活,这都是你的事,可你死在这里,你以为黄河老祖和这女子还能活吗?况且这姑娘的伤,你以为真凭你的血就能根治?”
    “是啊,是啊!”老头子与祖千秋都道:“令狐公子,您大仁大义,老儿心领,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。”
    令狐冲也看出他们因为这个“圣姑”对自己敬畏有加,便不再坚持,说道:“云兄,老……姑娘这病你有救吗?”
    云长空看向老头子,说道:“你女儿怎会身中寒毒,竟然与她经脉交缠一起,这怪病因何而起?”
    老头子道:“唉,我女儿他妈当年怀孕后,跟人动手,吃了一记寒阴掌力,我费了好大劲,想给她驱除寒毒,可费了无数心血,最终也只让她将女儿生了下来,但还是得了这病。
    我去求平一指,他也只给我开了个药方,说能为我女儿续命几年,但到底不能根除。”
    云长空沉吟片刻,叹道:“你女儿地仓、秉风、环跳等穴都有寒气纠结,这些穴位连接足阳明胃经、手阳明大肠经、手太阳小肠经、足少阳三焦经四条阳脉,阴阳纠缠,交锢经脉,这又是胎里带,难怪平一指医术之高,也只能续命了!”
    老头子听平一指诊治过女儿,听他将缘由说的分毫不差,更加喜出望外,说道:“云大侠既能看出病因,一定能够根治了!”
    要知道医武不分家,修习内功,就是开发经脉穴道,而医家为治病救人,更是钻研脉理。
    云长空武学超凡,见多识广,所以读看平一指的医书,不说融汇贯通,但这种伤病根由,那是把脉便知。
    云长空叹了口气道:“知道病因不难,但要根治,就绝非易事了!”说着闭上了眼睛。
    几人见他面色沉重,闭口不言,也都寂静无声,生怕扰乱他的思绪。
    云长空自然明白,为何平一指为何会说自己可以治好老不死的病了。因为平一指医道极精,武功造诣也是不低,与自己一见手,便知自己内功家数根底,那么自己这罗汉功为老不死拔除寒毒,那是极为对症。
    然而这治病疗伤,可不比武斗,那是轻一点不够,重一点伤人,此举大耗内力。
    在这过程中,但凡有丝毫差池,别说救人,就是自己也会走火入魔。
    半身不遂是小事,真气乱窜,经脉异道,神志狂乱,也是常见的,再不幸,那是死了。
    而这好与坏,可不是一半一半,而是九十九与一之比。
    因为这经脉穿穴,你得一气呵成,全身数百穴道,你有一个穴道没到位,那就是前功尽弃。
    故而每一位高人,无论他如何内力深厚,武学高深,也不会轻易为人疗伤治病。
    洪七公与段皇爷交情莫逆,宁愿自己武功全失,也不愿意找他疗伤,可见一斑。
    那一灯大师救了黄蓉,自己大汗淋漓,内力全失,郭靖为杨过疏导真气,不过几个时辰,就让他元气大损,第二天都无法恢复,便知道这事得多难。
    而这还只是一方面。
    要知人体血气,无时无刻不在运行之中,勃兴衰弱均有一定时刻。老不死本身气血盛衰,循行快慢,本就是一个问题。
    她还身子孱弱,没有令狐冲这种自幼修行内家正宗内功的底子,她的经脉必然无法承受云长空阳和浑厚的真气,那么又得分力,牢牢护持她的经脉不受伤损,这何止一心三用?
    云长空曾经帮过史火龙打通经脉,深知如今面对老不死,比面对三个同等级高手围攻都难应付。
    平一指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?
    难道自己得像令狐冲一样不要命的救人?
    云长空半晌无语,房内虽然有火盆,但气氛却是紧张而肃穆,好像一道无形的铁箍,紧紧扣住每人的心弦,连气也透不过来。
    蓝凤凰突然说道:“不要想啦,大哥,要不我用我们五仙教的换血大法,再给她喝大补酒试试,反正我本就想给令狐冲试一试的。”
    云长空摇头不迭,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,这姑娘孱弱,乃是因为阴毒所致,你们从小与毒物打交道,血中带毒,给她换血,好比火上浇油。
    至于令狐冲与这姑娘更是不同,他此刻的病,皆是因为体内气壮,若是再给他补上一补,本来还能活几个月,说不定几十天就该去找阎王爷销户了!”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令狐冲大笑起来。
    蓝凤凰脸色不由一红,大为恼怒,道:“你笑什么,我本来想拼着违背祖训,要给你服大补酒,换血重生,这下好了,你活该!”
    令狐冲当即愕然。
    蓝凤凰又转向云长空道:“你也气壮的很,喝了大补酒,不也好好的吗,为什么他喝不得!”
    云长空道:“我气壮没事,是因为这些气都是我自己的,气血内息循道而行,循时而进,令狐冲虽然气壮,可都是让人硬给他的,他没有化解阴阳之能。所以你越补,他越涨,是以他的病,若是能够化解体内真气也就不药而愈了。他现在就是将长白山的人参全吃了,也是虚弱无力。”
    用平一指的话说,他五毒教只不过仗着几张祖传的古怪药方,蓝凤凰这小妞儿又懂甚么狗屁医理、药理了,只会搞得一塌糊涂!
    “啊?”祖千秋却是听的一惊道:“这么说我偷续命八丸给令狐公子服下,反而害了他了?”
    令狐冲见他一脸惶恐之色,笑道:“祖先生,这药我都服了,但我想知道,当时你我喝酒,我怎么没看见药丸呢,你是怎么做到的。”
    祖千秋很是尴尬道:“我玩了个小把戏,也就是手彩,生怕你不愿意服药,这才蒙骗了你,可这好心办了坏事,这……”
    令狐冲一摆手道:“原来是手彩活。这生死之事,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,只是可惜了不死姑娘。”
    这时只见祖千秋道:“唉,我没帮到令狐公子,也对不死侄女身子有妨。
    云大侠,我带了点人参,平大夫说,您只要愿意耗费内力,为不死侄女疏通药力,不说根治,为她延寿几载,那还是可以的!”说着话,从旁边拿过一竹篮,把盖子打开,往里面一瞧,全是人参。
    祖千秋伸手一掏,拿出一把,有粗有细,竹篮里没有十斤也差不多。
    云长空起身说道:“能做点有意义的事,在下也愿尽绵薄之力。不过诸位既不见外,这“云大侠”三字,以后务必请免。你们叫我云长空,长空,或是什么公子,悉听尊便,如若再称“大侠”,我拂袖而去,诸位可别见怪!”
    令狐冲哈哈一笑,道:“是啊,什么大侠,公子,听起来就让人浑身没劲。咱们习武之人,遇事各尽心力,也就是了,说什么大侠,公子,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!”
    老头子笑道:“你怎么说,我们怎么来!”
    一语甫毕,忽然院外有人叫道:“老头子,这桃谷四鬼被我给撇掉了!
    随着话音,一声轻响,有人跃进院来,推门而入。
    转眼看去,只见他头戴黑色尖帽,手持白幡,就像电视剧里的黑无常打扮一样。
    正是与云长空会过两次的计无施。
    他一见屋里有云长空,当即一惊,心说:“这煞星怎么在这?莫非江湖传言不假?”
    这时就见老头子道:“计老弟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鼎鼎大名的云……”
    “云大侠好,在下有礼了!”计无施是真怕云长空。
    云长空颔首道:“我们都是老朋友了,别客套了,这就去给不死姑娘熬药吧!”
    “且慢!”令狐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十粒朱红色丸药,说道:“这是平大夫给我的,说是什么‘镇心理气丸’,多含名贵药材,不知对不死姑娘是否有用?”
    原来这是平一指送给令狐冲的,让他每十日服食一粒,可延百日之命。
    祖千秋肃然道:“不可,不可,这是平大夫给你……”
    话没说完,令狐冲打断他道:“解危济困,乃是人生份内之事,况且我还吃了续命八丸,本该放血救不死姑娘之命,如今既然有云兄出手,令狐冲能多活几天,我已经深感大恩,若是还要我不能尽绵薄之力,令狐冲虽生犹死!”
    见他这么说,人人都觉的大丈夫当如是也!
    云长空脸露赞许之色,颔首道:“难怪你这家伙心里装着美人,还能引动美女芳心,你够仁义,够豪气,谁又抵抗的了呢?”
    云长空心知令狐冲能惹得任盈盈猛舔,就是这等行为。
    正所谓“人之所有,我之所无”,最能打动异性芳心。
    倘若云长空在笑傲世界,还像在倚天世界一样,行为上注重侠义名声,那些美女也不会对他生出惧怕之心了。
    可惜,倚天世界的云长空,顶着云鹤这位晋陕之地出众豪杰的儿子身份,出道行事,不得不收敛,自然大见侠义之风。
    到了这里,直接放飞自我,手段残酷,让岳灵珊、仪琳、任盈盈等女极为不喜。
    因为岳灵珊、仪琳本就善良心性,至于任盈盈,她本就行事狠辣,再加上耳濡目染都是狠毒之事。那么云长空的狠毒,自然让她觉得千篇一律,毫无新奇可言。
    哪像令狐冲这种对谁都无比仁厚之心,又情深义重之人,让她大感兴趣了。自然,也让她没有距离感。
    只因令狐冲连采花淫贼都能交上朋友,自然不会对她们魔教有所不满了。但随着令狐冲武功越来越高,名望越来越大,又开始患得患失,生怕令狐冲这个名门掌门与她这个魔教妖女结合甚难,渐行渐远。
    蓝凤凰、黄河老祖都点了点头,极为认同。
    令狐冲却皱起眉头,大为惑然。
    什么跟什么啊!
    他哪里知晓,他在讲述对岳灵珊情深意切的时候,早就搅动了旁人之心。将一颗药丸递给云长空,说道:“云兄,请!”
    云长空目光看向屋外,就见计无施走出门外,朗声道:“墙外树上的这一位,可是华山派掌门岳先生吗?”
    令狐冲当即一愣。
    岳不群一听,心里也翻了个个:“坏了,我本以为我在这枣树之上,隐藏身形,没想到我早就被人看见了。”
    思忖间,计无施又道:“岳先生,远道来的是客,你何不下来,我们见个面呢?”
    岳不群一听,脸上红一阵,白一阵,心想:“这也太尴尬了,下去了我说什么啊?我一个堂堂华山派掌门听人墙角?可我要不下去,老是站在树上,这也太不像话,有失君子风度了啊?”
    云长空笑道:“岳掌门,你关心令徒,这没毛病,可这里有个小姑娘病情很重,也请您进来,指点指点吧!”
    岳不群听了这话,总算找见了一台阶,“额咳”,弹嗽一声,身形飞动,可就从院外的枣树上下来了,掠过院中空地,落在了滴水檐下的走廊里,老头子与令狐冲已经迎了出来。
    “师父!”
    老头子肃客道:“岳先生,您请进!”
    岳不群双目微阖,将华山派掌门的身份摆将出来,一捋颌下胡须,说道:“在下挂念小徒安危,来的鲁莽了。”
    云长空听的暗暗好笑,这岳不群被人窥破行藏,话还要说的漂亮,真挂念,老头子岂能将人带来,但他自然不会说。
    老头子忙不迭道:“是在下该死,得罪了令徒……”
    这时只听一人叫道:“你要真的不该死,就快放了我们!”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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